同归

-----正文-----

白斐猛地惊醒。

是一声炸雷，隆隆震响，好像就压在屋檐上一般。继而又一道闪电，映得天如白昼。雨声也是沉闷的，白斐披衣服起身，开了窗，冷风便呼啸着灌进来。外面的雨密得好像帘子，几尺外的院子都看不清，只在电光一闪的时候照亮又熄灭。

已经快卯时了，天色竟是完全没有透亮的预兆。

白斐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场雨又急又大，来得突然，怕是有危险。雨中隐隐听见晨钟的声音，也听不真切，白斐干脆披了蓑衣，背起药箱往医馆去。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求助。

城东塌了一片民房，有不少居民受伤，白斐略询问了一下便随着赶过去。

雨不见停，天色仍是阴沉的。白斐戴着斗笠，身上被淋透了，手指被泡得发白。

“白先生，你歇歇吧。”

“无事。”白斐呼出一口气，他嘴唇也是淡的，缺了些血色，“还有伤员吗？叔，你去烧些开水，我煮点药，你们都喝些驱寒祛病。”

“哎！”

“待雨停了，再煮一点药水洒在街上。”白斐又嘱咐道，“我身上没带那么多药，到时候去医馆找我，我再配一些。”

远远又听见街上有些骚动，聚着不少人，白斐望了望，怕是又有伤员，便也赶过去询问。

“……路都断了，外面也进不去，山上房子瞧着塌了好些，人都给困在里面了……”

“是哪里？”白斐忙问，又急匆匆地解释，“我是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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