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真好。”

-----正文-----

毕业班的家长会之后，校园时间就只余一瞬。余牙不知不觉就已经坐到了考场上。高考的最后一天，暴雨突如其来，这丝丝凉意反倒让余牙心情沉静，顺利地解决了最后一科的试卷。发挥正常的话，国内的学校应该都在她的选择范围内。

雨瀑直到铃声响起之后还没有停止，她走出教室，站在教学楼的屋檐下，心神空无地面对着乌云倾轧的世界。有家长打着伞来考场内接他们的孩子，余牙靠在廊柱上，无礼地将人群中某个朝自己走来的女人想象成自己的妈妈。不过爸爸应该是会来接她的，她已有预料。

那个被她想象成高月的女人倒真朝自己越走越近了，在更近的距离上，余牙察觉到她灵巧轻盈的步伐，双脚的前后交替有着一派练家子的气质。她的面容遮蔽在一扇有着白色菊花纹的黑伞下。她朝余牙走来。

她在余牙身旁驻足，收伞，轻轻抖落其上的雨滴。她说：“牙牙，恭喜啊。”

在灰黑色的雨雾中，她以为自己在脑力耗尽之后陷入幻梦。她的思绪像雨中的棉花糖那样消散不见。相遇猝不及防，一时之间，甚至来不及唤回最亲昵的称呼。

“许银？”

“好久不见。”她本该是一副杏脸桃腮的甜美模样，可灰白肤色中的哀愁主宰了她的风格；她眼中时不时闪过一丝犹如宗教徒般的虔诚与热忱，又或者是独属于过度沉思之人的孤独感。柔顺的黑发飘散着，垂珠般的雨滴在她身后落下，在这场大雨中，她宽松利落的灰衬衫上难免留下几点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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