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那段时间看的景色和家里的、战场的都不大一样，充满了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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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信南后来也想过，为什么那次离家出走之后再回来，自己会时不时想起离家的日子。或许那段时间看的景色和家里的、战场的都不大一样，充满了人气。

就是人气。他之前从来没有发现过，自己的人生不那么充满普通：四周都是衣食无忧的人，但没有一个人担心衣食住行的来源，一切生活基础就像是凭空长出来的。他们有更多的空闲时间去修文习武诗词歌赋，个个才艺绝佳，却没什么人味，因为每晚都要担忧明天早饭的，才能称之为人，不仰赖结构性优势的人。

他想，父亲带他去看的战场是地狱，他所在的阶层是庙堂，而张惹带他所看的，才是人间。

时过境迁，岁月蹉跎，恍惚间已九年过去。

这些年间，章莪与夏国又发生了一次战争，战争的最后，五十五岁的公孙起在营地出了帐篷透气，被地方盯梢的弓箭手射中左肩，不久后伤势恶化，病危。

信南跑坏了三匹马从家中赶去，听到了父亲的遗愿：不要找那弓箭手复仇，他做了一个战士该做的事。

71.

次年，某一日，春光正好，景明正在院中观花，他想，花藦或许也在暗处观察着什么，花，或者他。

有人求见，带来了一个木盒，盒子打开，景明看了一眼，他知道他该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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