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

-----正文-----

“我们都喜欢在花园里闲逛，它很——”克拉克笑着斟酌措辞，嗓音比往常轻柔一些，“它很有活力。彼得会在那儿播唱片听，克洛伊闲下来时会和他跟着唱片跳舞，拉娜可能会在旁边坐着读诗。她喜欢读爱情诗，像是雪莱的和拜伦的。”

克拉克难得这样喋喋不休，像个普通的十五岁青年。他喉间溢出细不可闻的轻哼，断断续续的音节组成难以分辨的曲调，像上世纪中叶的华尔兹曲，音调圆润地起伏着。

“海尔森的每个学生都喜欢诗。我们读诗，有时候会写诗，也有人更喜欢画画。”他拿起一片纸折的郁金香放到嘴旁，试图掩盖住笑，“我以前总画蓝色的大象和会飞的鲸鱼。”

“现在呢，你会怎么画？”

“我还是会把大象画成蓝色。”他笑出声音，带着点不明所以的倔强。

“海尔森会教你们跳舞吗？”莱克斯站在谷仓的一角看向克拉克，后者穿着合身的黑色礼服，领口下系着整整齐齐的领结，眨动的眼睛里透出些拘谨。

“我们只会随便晃身子。老师不教我们舞步，他们说墨守成规的教学会改变我们的灵魂。”

“过来，克拉克。”

男孩儿顺从地走到莱克斯身边，对方的手掌搭在他的手臂上，掌心的温度透过礼服外套传到他体内。莱克斯的另一只手虚环在他的颈后，他的感官在这一刻出乎意料的灵敏，那只手指腹上的纹理一圈圈盘绕在他干燥的皮肤上，烙下对方被太阳烘得发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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