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土地会有更好的未来。

-----正文-----

还是法租界的二层小楼。还是彩色的地砖，墙上绘的莲花叶在雨中漫卷着。

一把银制的小刀落在地上，像个被锈蚀的月亮。刀刃是钝的，只是装饰品。

曼丽知道瞒不过，索性抱着手臂看向一旁。

“什么意思？”汪曼春冷声问。

曼丽捡起被丢在地上的小刀，脸上是温柔缱绻的怨。

“汪处长数日不来，好歹也该留颗心在我这。”

她款步走过去，倾身向前，一只手攀在汪曼春左肩，又缓缓按在心口。再抬头时，已是双眼盈盈，一滴泪将堕不堕。刀刃被她握在手里。

“单身女郎骄矜，有了情郎又该贪怀。汪处长爱美人，不懂这点心思？”

汪曼春攥住她手腕：“拿一柄玩具刀，也能剖人心吗？”

曼丽抬头吻她，却忽然被汪曼春按下。一颗子弹穿透玻璃，轰然钻入墙壁。窗外枪声大作。

千钧一发，汪曼春捉了枪，压着她耳语：“于小姐走错棋。”

一步错步步错，只是先手着错的人是谁？

曼丽问不成了。

她腹部一阵痉挛，已经沉溺在想象中即将致命的枪伤里。

有那么一刻，她心里竟有前所未有的轻松。

天意使然，从此七十六号那些亡魂，怪也怪不带她头上。

可天意偏不叫她无辜。耳畔枪声不绝，命中注定的那一声却一直没响。汪曼春抱着她跳下楼，往她手里塞了一支枪。

熟悉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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