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栩知道他不该那么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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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知栩知道他不该那么冲动，他不过是和威廉短暂地约会了几个月，如今却要把他父母缺失的养育责任揽到自己肩上。这可能是成长环境给他留下的深刻印记，做一个烂好人，通过付出才能感到存在。他的薪水很丰厚，供给一个青少年的生活费绰绰有余，但这什么意义上说都是一笔大钱，他在对这个男孩所知甚少的情况下做出许诺。

而周知栩清楚，他会遵守诺言。他一向如此。

他们之间性爱上的关系被扯开了，那一层朦胧的暧昧幕布荡然无存，天地间清清朗朗，两个人平等地坐在一张沙发上，聊无关风月的现实。周知栩把威廉看作一个成人，他相信他会做出选择，尽管也许需要一点儿时间。

威廉显然吓傻了，连抽泣都忘记了，睁大眼睛。

“你不用立即给我答复。”周知栩继续道，“你有我的联系方式，随时打电话。我有两个条件，第一，你如果选择深造，去上大学，在有能力偿还款项以前，必须勤工俭学，我可以负担本科四年剩下的全部学费，如果有别的需求，要靠自己挣，工作后有两年宽限，此后我会催债。”

威廉还没醒过来，愣着点头。

“第二，如果选择高中毕业后直接工作，前四年不必还钱。”周知栩做好了做慈善的觉悟，却不是任人宰割的冤大头，他开诚布公地谈，既是信任威廉，也是对自己的未来有着良好的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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