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什么？

-----正文-----

（十六）

气球说他叫莫忘。

说出这个名字时他停顿了，似乎在等待我的反应。我想，出于礼貌我得同样告知我的名字。

我告诉他，我是伯爵。

“这是你的职业，不是名字。”气球用他那有些嘶哑又低沉的声音解释，“你应该有一个自己的名字。”

我试图让他明白，就像工人叫工人，娃娃叫娃娃一样，我就是伯爵，伯爵就是我。但是他很固执，而且不知为何，我也对名字挺感兴趣。

“除了伯爵外，我没有名字。”我冷淡地向他强调，但是我可以稍微纵容一下他，“不过你喜欢的话，可以给我取一个。”

气球说好，低眉顺眼地表示了感谢。他是个很识趣的聪明气球，我的眼光果然很好。

气球给我起的名字叫“初”，我喜欢这个字。

我本来想和妹妹分享这个事，但一念之间，我放弃了。

大概妹妹不会喜欢这种事的。就像工人是工人，娃娃是娃娃一样，妹妹就是妹妹。它从不接受我为它起的“莎莎”这个名字。它们对名字不感兴趣。

真是无趣。

我把棉花塞回妹妹的肚子里。它还不知道我已经有名字了，嘴里咬着刚扯下来的气球的头发，正在发出满足的“呜呜”哭声。

气球几分钟前就躲回我的卧室了，所以没被扯下更多东西。要是他的舌头又被拽出来了，要安回去可是很麻烦的。

考虑到他是个聪明气球，离开前我只是叮嘱了他要小心老鼠。他似乎愣了一下，但还是回答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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