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

-----正文-----

他们没在那条小河边多做停留。抵达附近小镇的旅馆时，瑞特恩随手将石子变成铜币，让他们俩有一个房间住下。希默许了他又一次欺骗。权宜之计，他想，明天他临走时会想办法把铜币换成真的。

过往所积累的财富，都随最初他为瑞特恩所建造的庄园被焚烧而灰飞烟灭，连同着几乎是旧日的他的全部存在一起。

希轻轻把那本天使之书放在一边。在知道了自己的过去以后，他饶有兴致地看向瑞特恩，这一次不再有一丁点猜疑，而是纯然地好奇。

“不要这么看我。”瑞特恩孩子气地撅起嘴，他的上唇薄而翘，如同禁果一般嫣红。“我错了。我不该骗你那么多。”

“你确实不该。”希说，“你知道怎么做我才会原谅你吗？”

瑞特恩闻言小心翼翼地拉住希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那双天真的蓝眼睛闪烁着，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翻飞：“你已经原谅我了。”

希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他的脸，介于抚摸和教训之间，说：“我还没有。”

瑞特恩讨好地蹭了蹭他，“你还想知道什么？我不会再骗你了。”

“你撒了这么多谎，”希问道，“是你天性使然，还是为了掩盖什么？”即使是魔鬼，也没必要一个谎言接着一个谎言。况且他的每一个谎言都如此徒劳无功，反倒让他自己最后落到一个退无可退的境地。除非，这些谎言并非是为他自己的利益而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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