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 冬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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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迪卢克仔细地检查了身上的每一只口袋，确保每一个小瓶子都乖乖地没有破损泄露，再穿上沉重的毛呢风衣，戴上手套。特制的威士忌背心极大地增长了他的肩宽与腰围，他本就高大，现在显得像堵墙似的。

阿贝多摆摆手。作为医生，他本应谴责这种将止咳糖浆当作普通糖浆用于调酒的行为，但作为药剂店主人，他还是蛮高兴结交这样一位出手阔绰、长期可靠的客户的。

迪卢克向金发的医生告了别，动作缓慢地推门出去——他不得不这样做，因为动作幅度一大，他身上就会发出“叮叮哐哐”的玻璃碰撞声，这不管是听起来还是看起来都挺可疑的。迪卢克不想被街上的禁酒警察盘问，这会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外面天光低沉，风雪正盛。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天色连带着整个狭街一块晦暗，雪花飘进眼睛，什么都看不清。踏上街道，接触到的并不是狭街的泥砖路，而是厚实的冰壳子，迪卢克猜想这起码有他脚踝到小腿那么厚。寒风从四面八方袭来，穿过狭窄的街巷，在耳旁发出尖锐的呼啸。尽管迪卢克用围巾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了下半张脸，还是免不了被吹得生疼。他搓了搓手，加快脚步，想快点回到自己的小酒馆去。

“老板——老——板——迪卢克老板——”

迪卢克循声扭头望去，不远处的电线杆旁，一个人影朝他挥着手，风把他的呼喊声揉得模糊不清，只依稀分辨得出是在叫自己。也许是某个酒客，这样想着，迪卢克伸手挥了挥，不打算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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