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 秋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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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看这个，凯亚。”罗莎莉亚把今天的报纸递给他，“政府要增发救济金了。”

凯亚摘下帽子，把挂着雪水的毛呢大衣挂到一边，半弓着腰绕过满地的酒瓶子和包装袋垃圾，艰难地与她挤进一张旧沙发，接过报纸只看了一眼便丢下了这卷废纸，“你与其信这个，倒不如相信我是哪家的阔少爷。”

坐在对面椅子上的阿贝多贴心地给他递上一杯热黄油苹果酒，“今天怎么样？”

凯亚耸耸肩，“老样子——谢谢。”他抿了一口杯中红棕色的液体，感受着滚烫的温度从喉咙滚落到肠道，久违地感到自己又活过来了，“哈啊——我就不明白了，推销打蛋器跟驾照能有什么关系？”

“也许他们指望从你身上赚点保险赔偿费。”罗莎莉亚拿过他手里的酒杯，啜饮了一大口。

“哈，不过那家伙没想到我是个跟汽车没缘分的家伙。”凯亚挑了挑左眼的眉毛，他对外从不说自己右眼是残疾，一般宣称只是短期眼疾，这样各方面来说都比较方便。

这番话引得桌边的三个人都不禁笑起来。作为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的人，他们都清楚有胆子停在狭街路边的汽车的下场——粉身碎骨的挡风玻璃和被洗劫一空的车，有些小混蛋连座椅底下的海绵都能给你薅走。销售公司这是摆明了不想要凯亚。

他们又读了一会报纸，咒骂无良的报社，他们宁愿连续三天报道虚构的金融家跳楼自杀新闻，而那些丧失抵押品赎回权的农民或走投无路的下岗工人的自杀消息却从未登上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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