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再也不会回来。

-----正文-----

当天夜里，有人来敲门。他从猫眼里看了，是颜晶身边那个伴娘，才敢打开。他怕方家来个什么人连夜把他丢河里去。

伴娘带颜晶的宵夜和口信来，问他有没有电话？他有一个小灵通。

不用多说，他和颜晶认识在先，是天然的同盟。

婚礼结束后，不出意外，方家陷入了某种程度的混乱。一双儿女和中层的若干亲戚都上紧了发条，兢兢业业唯恐变天。方国幸的目的达到了。

他们坐在菜场小吃摊的塑料板凳和折叠桌，颜晶给他点了肉片汤。他唏哩呼噜连吃带喝，十几秒一碗下肚。颜晶招呼老板过来：“再来一碗。我们买旁边的卤菜可以坐这里吃吗？”

老板帮他们去旁边坐满了的卤菜摊点了卤牛肚、卤笋尖和卤蛋过来。

他没有不爱吃的。

颜晶看着他吃。“图图，平时谁照顾你？”

他对颜晶没什么好隐瞒的。“没谁，方国幸那个秘书十天半个月来看我一次，交水电费什么的。学校家长会也是他去。我妈前段时间跟人跑了。她本来也很少回来。”

颜晶欲言又止，只得叹了口气。本想问他怎么会这样的，但还用问吗？那个家不会有人照顾他。

改作他发问：“你跟方润鸿结婚，你幸福吗？”

这问题很难回答。但颜晶没有敷衍小孩子，认真想了想：“我和他……就是夫妻。没有其他任何关系，不是恋人，不是朋友，只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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