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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谢望帆知道程启安想自己解决这件事，但更知道这件事没这么好解决。血缘关系远比世界上任何一种关系都更牢固，他不想再看程启安每周都满身伤痕地回宿舍，所以收到程启鸣约他见面的短信的时候他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见面地点约在学校附近一个咖啡厅，程启鸣包了场，谢望帆到的时候整家店只有前台站着个店员。

他下午没课，提前十几分钟就过来了。往日惯例播放的舒缓纯音乐今天停了，不大的空间里飘着股香气，他静静地坐着，看着不久前店员给他上的咖啡表面上的拉花出神。

事实上程启安总给谢望帆一种抓不住的感觉。说要和他试试，又不告诉他试多久，说要给他证明，却根本不可能和程启鸣彻底断开，还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他有时会觉得程启安给他的机会只是日落前的一次涨潮，沙滩上的痕迹谢望帆且看且珍惜，潮涨潮退，不知道哪一刻就消失了。

但抓不住也要尽力去抓的。即使希望微薄，可没努力过总是叫人惋惜。

温度差在杯口制造出一片连续缥缈的白雾，在它消散以前，程启鸣准时落座。

谢望帆抬起手腕，表盘随着他的动作显出时间，恰好五点，分秒不差，两兄弟在这方面倒是很一致，准时得叫人心烦。

系着棕色围裙的店员见他落座，紧接着再递上来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留下一句慢用就离开了，还很有眼色地把门牌换成了暂停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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