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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人在陷入极度恐慌的时候容易耳鸣。

司机还停在停车位上，车门忽然被拉开的时候吓了一跳，转身就看见被雨打得很狼狈的程启安，没来得及关心就收到对方焦急的指令，“去公司！快！”

他不敢多问，系好安全带就准备往公司开。

程启安几乎六神无主，颤抖的手抹掉手机屏幕上的雨水，开始给程启鸣打电话。铃声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响了很久，最终电话因为无人接通而自动挂断。

他不死心地回拨了六次，一个也没能拨通。

手一松，手机就掉到座位下。他不敢再打，双目无神地看向前挡风玻璃上快速工作的雨刮器，大脑的嗡鸣声里夹带着他自己的心跳声，一阵快一阵慢，呼吸好像都变得困难，嘴里喃喃道，“快点啊。”

哥在公司吧。可能在开会。应该是在开会……

雨刮器运行得越来越快，雨点砸在玻璃上，被抹去，又再落下来。

维持一个姿势太久，程启安下车的时候腿已经发麻，也来不及等司机给他撑伞，直接跑入大厅前台。

他不记得自己对着接待员说了什么，直到看见程启鸣秘书的时候才从恍惚状态里脱离出来一点，双手抓着他胳膊问，“我哥呢？”

“程总在开会。”秘书被他抓得很用力，痛得皱了皱眉，拍了拍手臂上的手，“我先带您上去吧？”

于是程启安后撤半步，松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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