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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杜重九把压在古典杯下面的小卡拿出来给姜翡看，小声道：“又拼错了。简直是本店特色。”这类酒的名字黛绮丽，他写的英文，“Daiquiri”，错字成“Daiquili”。

她是来给姜翡看书的赠品打样，藏书票和贴纸的，本来约在云上，但听说她就在附近，改成这家酒吧见面。一看见手卡上圆圆胖胖的拼写错误、出水不畅的笔迹，她就认出来了，和出版社编辑桌上那瓶反舌鸟师出同门。上次聚餐结束后，景姐带他们来喝过这家，酒确实调得不错，老板也长得养眼非常，但现在看来，是个爱显摆的文盲，她便觉得那漂亮的脸蛋也连带着大打折扣，稀松平常了。

“他是学艺术的，画画还行。”姜翡虽然嘴上刻薄，却有点向着老板说话的意思，“而且他天生注意力缺陷，读书很难不烂。半个残疾人，现在能找点事干养活自己，不给社会添麻烦，已经算身残志坚，值得表扬了。”

“你跟老板很熟？”她好奇道，“上次我看他被好几个女的搭讪，说话表情都正常，该装的时候装，该撩的时候撩，注意力集中得很。”

姜翡笑起来：“对，那种事他是绝不含糊的。衡安大学浪子系三不专业博士在读，毕业能留校任教的优秀代表，教到六十岁退休学校还要返聘。”

这时有人又爬着梯子翻进来，照在台面上的阳光暗了一下，杜重九自然地往那边看，等那女人转过身，却是个认识的。她愣了愣，叫出了女人的名字：“向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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