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慈挑了下眉,松开踩了许久的腕子,踢了踢地上已瘫软过去的阿年。
“看来,又要多带个累赘了。”
十六悄悄叹了口气,这幺大个人,又这幺疯,还危险,要带上路还真是挺伤脑筋的。
她眼睛瞟到还坐在地上的老太,突然想到:“老婆婆身上应该也有没孵化的子蛊蛊虫,或许能逼出来试试看,权当多个预备。”
何冲点点头,道:“你来吧,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凡是稀奇古怪的东西,你准擅长。”
若换个心胸狭窄的人,此时怕是要疑心这是暗讽的风凉话,可十六心眼子比铁灌的秤砣都实在,高高兴兴地拍了胸脯,“我的脑子也是值些钱的。”
这般铜臭冲天,李玄慈暗暗笑了下,从怀里摸出一枚铜板,指尖一弹,便弹到了十六头上,道:“去吧,记得找零。”
嘴真是太坏了,赏铜板便算了,连一枚铜板都要找零。
十六本想狠狠甩回去,但想想自己的小钱包早已葬身火海,还是十分能屈能伸地将自己头顶发髻上的铜钱摸了下来,边瞪了李玄慈一眼,边将铜板顺手悄悄藏进袖子里。
李玄慈接了她白眼,也没生气,就这样靠着墙,看她蹲下来,从怀里摸出张空白的符纸,又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摸出支极小的笔,最后还从袖子深处嗬哧嗬哧掏了个小布包,打开之后一股腥味传了开来。
李玄慈眼角微挑,叹道:“平日里都将这些破烂藏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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