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的是……

-----正文-----

夜静更阑，河水潺湲。

方释挽起裤脚，提裳涉水，背着方雾雨前往渡口。

方雾雨头脑昏沉困倦，睫毛缓慢眨动，老实趴在方释背上问：“哥哥，我们去哪？”按常理说，现在应该是睡觉的时间，但她最听哥哥的话了。

方释年纪不大，常年营养不良让他比同龄人更加瘦削，不过这年节饿死的常见，他不欲在此方面攀比。背上的大姑娘不沉，但他们走了许久，方释额角还是沁出了汗。

听见妹妹的问题，方释眼神迷茫，但只有一瞬，又提起嘴角，柔声回答：“带小宝出去玩，小宝不是一直想到外面去看看吗？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不怕。”

姑娘纤长柔白的手扶着方释的肩膀，整个人攀在方释的背上，方雾雨侧颊轻轻磨蹭，似乎可以感受到布料下令人安全的热气，她最喜欢哥哥了。

方雾雨听话点头笑得很甜，只看这一个笑容，没人会怀疑她的智力有问题。实际上，方释也从来不觉得自己妹妹是村里人说的傻子。

她比所有人善良，也比所有人纯粹，她和别人不一样，但这不代表她有问题。方释只是担心，自己怎么也保护不好她。常年干活的手筋肉分明，牢牢将方雾雨固定在自己身上，手背青筋凸起。

丝丝缕缕的黑气从方释身上升起，方雾雨眉头微蹙，额头贴着方释未被衣衫遮盖的颈侧，开口唱起从没人教过她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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