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我的。

-----正文-----

日暮西垂，广袤无垠的天空泛起了浅粉，融入与河水交接的蓝。

难得的美景，对于惯常生活在其中的人来说，懒得抬头多看一眼。

这景色在方雾雨眼里又多了一重，薄雾轻纱，似尘似烟，几乎看不清来处，丝丝缕缕卷在一起，团裹着汇成一团。方雾雨就在这黑雾的罅隙里观望世界。

黑色的雾看着相似，有的还是同源，却有生有死，有大有小，一旦遇上了，说不清什么逻辑，大多会被另一团吃掉。然后它们便融在一处，继续飘荡，寻找新的雾吃。

浅粉的晚霞不持久，雾吃雾却吃个没完没了，不多时，撑在窗边的方雾雨就看腻了。

她抬眼往屋子里的另一个活物看去，别的男人想着娶媳妇的年纪，她哥哥成日研究“装嫩”大计，正坐在梳妆台前描画眉眼。不过方雾雨没什么“类人”的价值判断，不觉得她哥哪里奇怪哪里不好，只觉得他很可爱。不哭不痛的时候，尤其可爱。

但方释没什么闲情雅致看风景，绷着张脸在那描眉，边描手边哆嗦，画了半晌最后还是擦掉重画。今晚点他的是位“贵客”，体格健壮，出手大方，就是有那么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小爱好。舫里其他小倌不乐意接，怕疼更怕残，只有方释生性刚猛，一马当先前去伺候。倒不是他痛觉系统出了什么问题，只是每月不接几次这种“大活”，道医那边的药买不起。方雾雨好不容易才好转，要是停药出了什么事，方释也不想活了。反正都是死，两“死”相权，方释取其“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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