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难在过番人眼里是灾难,在他们眼里则是潜在的劳力补充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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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瞪着圆形舷窗外倏然亮起的灯塔,全身发冷。
不久前,钢缆急剧滑动。事先悬吊船侧的尸体按计划被征用,他听得出。所有留船士兵上甲板戒备以防劳工趁乱造反,即便有人注意到他缺席,也会认为长官缺席必有其原由,自己无权过问。他当然不知道,船艏高耸的黑暗中,另一个“他”已悄然再换装扮,如瘟神降临般翻上船艏。
床板还没干透,又被他腿根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濡湿,凉飕飕沤出腥臊。仅有的蔽体保暖衣物在剃须刀旁边,离他几步之遥,是他那倒霉副官为数不多的遗物之一,铁皮抽屉里那些陈年档案,大约算不得个人财产。三天前他如何对待张海盐,对方尽数奉还,扒了全身衣服不够,还用细钢缆将他双手反剪,绑得和床铺亲密无间,活像即将送往食肆的螃蟹。张海盐穿着他身上扒下来的衣服,拆掉剃须刀片,当着他的面塞进嘴里。
轻敌了。军官无声叹息,上一位这么旗鼓相当的对手,还是同僚。自己失血过多,随时会死,只可惜没来得及将消息传回槟城。
放松警惕并非无缘无故,时时刻刻紧绷神经,任谁都要被逼到崩溃边缘。他验过张海盐的血,一次不保险,一而再再而三,结果显示这就是个体质普通的年轻人。请神前须沐浴焚香,他在香料中加了成分特殊的药剂,血质普通的人撑不了多久,毫不意外,张海盐洗完澡一觉睡到天黑,还是他亲自将人捞出来的,不然避瘟驱疫不成,又死一个。况且他还想借刀杀鬼佬,好不容易选中的利刃,不宜太快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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