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他死了？我是海上的瘟神，他是海上的侠客。”

-----正文-----

张海侠好几次想痛痛快快打一架。冠冕堂皇扮作副官勇闯沉船的时候、埋伏近岸眼睁睁见张海楼被关禁闭抽血的时候、满脸血污顶替张海楼扮演瘟神降临的时候，最近一次是发现硕果仅存的军官也差点没命而罪魁祸首正在准备抽支烟缓缓。

“我以为你要撑到天明再来。”张海楼点了几次烟，湿度太大，温热水雾替代烟气钻入喉咙。

张海侠哼了一声，衣服窸窸窣窣脱到一半，一脚迈进浴缸。热水似浪头粉碎般炸了对方满头满脸，香烟火柴悻悻掉落，垂头丧气吮吸地上愈发稀薄的血液。他觉得这个房间跟他八字不合，次次进来次次恼火。前有假扮副官向好搭档传递暗号“快跑”未果、夜夜缩骨翻窗充水鬼教张海楼背诵《祭瘟神驱疫鬼文》，后有接手完祭神仪轨又无缝接手亟待收拾的凶案现场、始作俑者还准备添把火。

“好大火气！”张海楼摘掉眼镜，撩起热水冲乱对方脸上神相，紧接着又是一声怪叫，“你扮神相竟不破脸？”浴缸内渐渐浓如血池，热水随二人不断活动而外溢，遍地流红。

“焚香起坛请瘟神的又不是我，破什么脸。瘟神只管收服疫鬼，不管洗衣做饭。吃过饭要收拾，杀过人要收尸，件件桩桩已有安排。实在不放心，你再出面、再请神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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