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火在烧。

-----正文-----

承太郎听到他的呼吸声，东风摩擦着窗户纸，把塑料薄膜摊开铺平，伸手去折报纸。那是他的声响。花京院是很安静的，少有梦呓，但在胸腔积液后，他就开始发出这样的呼呲声，刚刚摘掉呼吸机，他的呼吸不再局限于那一块，很自由地和附近的空气交换，至少不像误入室内的昆虫，在透明玻璃上撞来撞去。

承太郎不觉得这样的时刻很艰难，因为他活着，即使很残缺地活着，也是一种活着。原本他是不能挺过来的。但在这样的呼吸之中，承太郎知道他会活下去。他们都打过耳洞，在身体上留下标记，一块小小空洞，用耳坠填满。花京院的身体也被其他人的器官填上，无能为力的地方就用上人造的，乔斯达向他们开玩笑，保证和他的手一样好用。那样还算是原来的自己吗？花京院笑着说，好像只是随口一提。乔斯达点点脑袋，用那只假手。“真正有用的东西，在这里。”

人的记忆，或者是他的性格。承太郎是这么想的，那里才是一个人的所在。而身体只是寄宿的地方。对于年轻人来说确实是这样的，思想亮得像灯塔，一个再明显不过的航向。但花京院不同，这艘忒修斯之船破了一个大洞，已经很难走向那些浅滩了。但他能看见。

他重重地呼吸了一次，胸膛涨起，颤抖着回落。好像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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