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春天？

-----正文-----

“你要过生日了吧？”她说。

“嗯。”

她很柔和地笑了一下，把餐盘搁到沥水架上。承太郎不由得也微笑了，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我有个东西要送你。”

穿越过沙漠时，承太郎抬起手去遮夕阳。一块浑圆的光点，要把人的眼睛都闪瞎了。再睁眼时还能看到一块跳动的黑斑，镶着金边，在手背骨节上闪烁。光秃秃的一片远景，寸草不生。他感觉身体里面绷紧的弦在逐步放松，汽车时不时的震动让他回神，他们说今晚就能到达红海。乔斯达的嗓音低沉，和引擎声混合到一起，救援队问他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我们是游客。乔瑟夫用英语与他们交谈。不幸直升机坠毁，现在只想到开罗投奔亲眷。花京院和他待在一起，靠在车斗边缘休息。他目视前方，好像也在辨认乔瑟夫的细碎谎话，真假参半。承太郎看向他时，他很快看了回来，彼此对视一眼。他张开嘴，承太郎却没听清楚。

“什么？”

他靠近了点，抬手放到耳边。

花京院微笑着凑过来，越野车颠簸了一下，让他不由得抓紧了边沿。

他感到花京院抬起身子，半蹲着靠近，在一片轰隆中，他说——

葬礼是乔瑟夫和他一起去的。荷莉半跪在式台边，帮他们依次打上领带，再次整理袖口和领口，把准备好的珠子链交到他们手中。承太郎埋头让荷莉帮忙，把黑色领带拉扯几次，穿过脖子打结。荷莉看着他，轻轻拍了他的脸，他们都知道他一夜没睡。承太郎被允许去参加了通夜，他在那里静坐三个小时，微微埋下头去看面前的棺材。祭坛上放着花京院的一张黑白照片，没有什么笑意，显得有点严肃。去的人不多，一些邻居，花京院的家人，一个和尚和空条承太郎。他一动不动地听和尚念经，据说那样能让人走得安然。花京院会走得安然吗？他去看花京院的照片，花京院的眼睛没有看向他，好像他在望向另一处令人升起神圣感的地方，由此才那么严肃，不像承太郎认识的那个人了。他们和僧人商量着，本来……已经太晚，明天必须下葬了。然后是小声的交谈，一个女眷把手放到花京院夫人的手背上。有些亲戚到得很晚，他们跨过承太郎跪坐的地方，向他的父母走去，一次又一次触碰花京院夫妇，把涕泪擦干净。他们的啜泣在经文卡顿的间隙显得格外明显，好像要弥补这点空缺，僧人很快会继续赶上，不紧不慢地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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