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故事换一个故事”

-----正文-----

“嚓。”

阿圆摁下打火机，火苗碰到香烟的尾巴，很快就点燃了。

深吸一口，再慢慢地吐出来，烟雾一点点从阿圆嘴里跑出来，聚成一团可以挡住视线的混沌，然后逐渐逸散，星星、路灯和近视的眼睛组成的抽象画也逐渐明晰起来。

“怎么开始抽烟的？”原皓看着他旁边烟雾环绕的阿圆，喉咙有些紧，不由自主地深呼吸，吸进一些二手的尼古丁和焦油，他没抽过烟，有些好奇。

阿圆用力吞吐，香烟的火星迅速往上爬，刚点燃没多久的烟一下子就短了半截。吸的时候，他两嘴微张，并不用力地咬住滤嘴，夹烟的手指微微陷进唇肉；吐的时候手垂下来，放在长椅上，等烟灰自己掉下去，嘴张得更小了，一口气，把烟吐成漂亮的直线。他的样子纤细精巧，手的上下，嘴唇的张合，发丝的摇弋都全然翩跹柔软。

阿圆的某些特质在吸烟最明显，比如好看，他真好看，不似人的好看，像名伶登台时缠绵的水袖，像妖妃自缢时闪光的白绫，既柔软又杀人。

“一个故事换一个故事。”阿圆对原皓说。

“我十五岁开始抽烟。”

“当时我初三，很不听话，书读不下去，开始考虑找工作赚钱。我就到处找可以招我的地方，愿意的地方很少，太累或者不够体面我又不愿意去，找不到工作回家就会和我妈大吵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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