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脱掉衣服，把空气挤出去，紧紧地贴在一起，把自己珍重地交给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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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两碗加了辣油的豆腐脑，两碗银耳汤，一份油条。

撕开油条的时候指尖会沾上油光，油条泡进豆腐脑里，还没软时捞起来含住，虎牙会率先戳破表皮，温暖的汤汁即在嘴里泛滥。辣油会刺激到口腔，让舌头忍不住跑出来，又在牙关处被咬住舌尖，珍珠白陷在粉红里，小心地吸进凉气。吃一口豆腐脑，嘴唇被辣得厚厚红红。银耳汤里加了枸杞，汤汁熬得浓稠甘甜，银耳小小的，透明，入口不用咀嚼，直接化在舌头上，引喉结上下移动，偶尔会有一滴从嘴唇处流下，路过唇肉，颌唇沟，流到下巴时用食指抹掉它，再舔舔食指。

《蒲公英》里讲，生蚝要配嘴唇被刺破时流出的血和潮湿的吻，蛋黄要在两个人嘴里传递，奶油的下藏着乳/房。原皓和阿圆的早餐则由手指，舌头，嘴唇，喉结，勾勒轮廓的汁水，发红的眼尾和微湿的眼眶做缀。

阿圆手肘红红，身上沁着水汽，是一盘好菜。

视线经过的空气好像变得粘稠且溺人，越发雾蒙蒙的，要凑得更近才能看清对方，要近到能闻到对方的味道才能顺畅地呼吸。想看得更清，想闻得更多，于是衣服变得多余了，身体和身体间的空气也变得多余了。

他们脱掉衣服，把空气挤出去，紧紧地贴在一起，把自己珍重地交给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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