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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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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

-----正文-----

又过了几日,待到冬月,广川有小雪腌菜,大雪腌肉的习惯,予知楼便叫蓟修时送了鸭牛羊猪各一条腌肉,拿丁香当归捻进甘草线穿挂,说是别误了温补。他还带话说增禄家的病已经好了大半,总算从床榻上下来了,趁着冬月闷发几回,来年准能痊愈。

曹确刚送走蓟修时,便在院子里抓住了最近神出鬼没的增禄。前几日叫衙役盯梢邓茂,董兴,全然没什么消息,心里已经憋闷久了,一抓住增禄,更是怒气上涌。

“说说吧。广川府衙里,哪来的苏秦张仪,替人谋命,同刘炳做生意?”他取了竹竿,戳着腊肉的挂绳往房梁上够,边说话边瞟了一眼被叫住后只垂着眼看地的增禄。

等他耐着性子,把四条肥润的肉都挂上,才勉强听见他吐了两个字:“是我。”

曹确心里一沉,虽说不用问,这几乎已是傻子都知道的事,但真的听他亲口承认,很难说是什么滋味。听了剖白,没有如释重负,他反倒升起拔脚就走的冲动。

“大人替我遮掩,钗子也是我捞尸那日藏的。邓茂付我银子打听葛氏案的原委,我也一并都说与他了。就连……”增禄垂在身侧的手捏紧了衣布,顿了顿,“张大人在时,董兴托了仇鼎送钱送物,是我留置了杨以行的冤状,把杨小公子的名册提前报上去,才勾决得早。”

曹确长叹了口气,身上卸了力,半跌半坐斜靠在阶沿,沉默了一会儿,这份恨铁不成钢也不知是对着谁:“你既瞒了这么久,又何必现在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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