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隔秋水,咫尺若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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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赵孟頫便不能常常见他。朝会之后偶有相遇,安童也只是点头致意,并无更多情绪言语,让他不禁疑心柳林那春风沉醉的一日,当真是一场幻梦。
可是镌刻着那人承诺的春水美玉,依然挂在他腰间。如果那日只是误入桃源的一梦,这枚玉佩又算什么呢?
阎复见他镇日郁郁不乐,遂开解道:“旬休时廉公野云于廉园万柳堂置宴,子昂有意同游否?”
赵孟頫茫然应下,及待到了万柳堂,堂前荷池里早已铺满了繁花碧叶,林园内草木丛生,郁郁芊芊,才恍觉时令已到了夏日。
他与京师名公交游已久,凡有雅集大抵参与,一来二去渐渐熟络起来,连先前的龃龉也都慢慢淡忘。主人廉野云热情致酒,学士阎复、姚燧、卢挚等人俱在其座,更有京师名伶在座相陪。
“绿叶阴浓,遍池亭水阁,偏趁凉多。海榴初绽,朵朵簇红罗。乳燕雏莺弄语,对高柳鸣蝉相和。骤雨过,似琼珠乱撒,打遍新荷。”*
解语花怀抱琵琶,轻拢慢捻,口中咿咿呀呀地唱着,众人耳目所至,当真可见郊外园林草木森森,山茶花纷繁似火,柳树上的蝉鸣一声高似一声,更衬得园内景致清幽喜人。
可他殊无兴致,只觉一颗心犹如枯荷,被骤雨打得七零八落。一曲唱罢,杯中的酒未饮下几口,心中思绪却是愁闷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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