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钦乙趴在玻璃上，眼前便是低矮的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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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钦乙醒来的时候依旧并不清醒，神思像在天上环游。他看了看四处的环境有些怔愣，掀开被子的时候依旧看见了脚腕上的银链，于是便伸手往左边探了探。

摸到了他摆在床头的小云灯后，方钦乙又左右望了望，试探着喊了声：“方仲庭？”

他知道自己依旧在红塔上，但周围同他初来时改动过的摆饰都不一样。

床是浅蓝的，没有隔挡客厅的半扇墙，那些家具全都不见了，甚至连床边的窗也消失了，连着一整片都是玻璃，往外看并不是小天鹅Ⅵ号行星，而是空旷的湖面。天是亮的，有大片的云在很快地游走，光从云丛里掉下来，水面波光粼粼。

和在实验所的花园一样，方仲庭在他还在昏睡的时候将这里安满了模拟屏。

方钦乙趴在玻璃上，眼前便是低矮的苇花。

他好奇地爬下床，发现前面居然有一座白色的凉亭，里面那张小茶几依旧是红塔上原来有的，方钦乙将掌心贴在亭柱上，什么都没有摸到，只有蓝色的细长虚拟码条被拨乱，又很快地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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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庭回来的时候方钦乙正好又睡了一觉，很快地被开门声惊醒了。

在这个虚拟场景里，方仲庭给他安置的床坐落在湖边的透明玻璃房里，床周落满了白色的绒毛，被褥也是松软的。方钦乙就从那里揉着眼睛探出头来，方仲庭觉得他像一只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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