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

-----正文-----

陈真像个不速之客一样闯了进来，丝毫不给他喘息的余地，陈延辉被吓得钉在原地，害怕和羞耻密密麻麻地渗进血肉里。

“陈真……我……”

他想说我不是故意看你的日记，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事实摆在眼前，他就是故意偷窥陈真的秘密，还被他人赃并获地堵得没有退路可言。

陈真走进来，轻轻带上门，看着被翻过的日记本，再看看陈延辉，诡异的和谐感让他心脏跳得更快了一点。

这样也好，陈真甚至有点庆幸陈延辉看到了这个笔记本，这些东西原本就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它在我这里存活了这么久，现在终于能还给你了，这很公平，陈真快活地想。

房间的潮味散在空气里，陈延辉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地吐出来，

“对不起”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陈真在他真诚无比的道歉中感到久违的熟悉，同样是这个房间，同样是在夜晚，十八岁的陈真趴在他身上，像发狂的兽类一样在他身体里冲撞的时候，陈延辉也是这个神情。

懊恼、自责、害怕，更多的是痛苦。

记忆一点一滴都被唤醒，他好像又闻到了房间里的潮味，混着精液的味道四处流窜。他走到陈延辉面前，下腹肿胀的不适提醒着他，眼前这个人刚刚进入过他的私人领地。

他带着低沉的嗓音开口，

“你对不起我什么？爸。”

为今晚的偷窥道歉，还是为这些年平白无故承受了一份畸形的爱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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