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要他，你现在走还来得及——你不知道你跟了个什么人。”

-----正文-----

三

从机场到金边市中心的路上，高晋坐在洪文刚的对面，低头盯着车里的地毯，随着车身在不够平整的公路上颠簸。趁着洪文刚转头看向窗外的时候，他不安地扯了扯身上西服的袖口。这一身西服还是前一天临时从利园山道的服装批发市场买来的，尺码有些不合身，肩膀和腰线都松松垮垮的，他却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看起来更像有资格站在洪爷身边的人。然而直到真正到了洪文刚面前，被轿车里陌生的皮革气味包围，那种被拆解审视的感觉再度浮现，他感到自己身上的每一部分都是如此的不合时宜，像是闯进陌生领域的动物。

“阿晋。”洪文刚叫了他的名字，声音低哑，“你知道我都做些什么生意？”

高晋正心神不宁地坐着，听到洪文刚喊他，蓦地抬起头，回答时却有些语塞：“玩具贸易……唔，和人体器官走私？”洪文刚靠在椅背上，眼角几不可见地弯了一下：“错了。”高晋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回应，定定地望着洪文刚。

“赌博，药物走私，毒品……不论合法还是不合法，什么生意挣钱，我就做什么。”洪文刚苦笑了一下，眼睛里却有刀锋般的光，道，“我需要钱看病，需要钱养活我家人，很多钱。大部分生意都不光彩，我知道你习武出身，有不少所谓江湖道义，但是跟我做事，不能凭良心，只能凭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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