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不会痛

-----正文-----

43.

刀尖落到地上是让人牙酸的声音。戚入和被激得睁开醉意朦胧的双眼，"攻进来了？"

"还没。"秦匪玉依然跪在地上，也许今后就再也没有这样一个夜晚供他吐露衷肠，可他抬头望着齐从义的眼，其中的冷淡与拒绝又让他什么都说不出口。他膝行几步，凑到对方的双腿之中，双手小心翼翼地落在那羸弱的双腿之上。齐从义只是皱了皱眉，似乎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一个月以前，他以为这个人要死了，可这个人苟延残喘、潦倒不堪，竟然还是没有死。没有死，还腆着脸跪在他脚下，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对方眼中炽热的情感，就像某种令人憎恶的瘟疫一般，他只要被看上一眼，好像就要病入膏肓了。

秦匪玉还是那么仰头看着他，近乎虔诚地注视与祈求着。搁在他腿上的手又摸到了他的手，厚颜无耻地紧紧攥住。

"你还要干什么？"齐从义抽不出自己的手，他很生气，真的很生气。

"我不知道。"

"我不想罚你、不想杀你，你要死的话，去战场上死啊！"忽然就有些歇斯底里，秦匪玉眼底的绝望就像在控诉。控诉什么？他凭什么控诉？

"啪"他又扇他的耳光，"你当初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的时候有想过我怎么活吗？"

这是齐从义第一次直面过往的伤疤。

秦匪玉偏着头扯痛了肩上的伤口，可挨了打他反而心情变好了一样。"那时候我们都是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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