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啊……秦老师……”

-----正文-----

第十二章 憔悴黑色签字笔

时间过得比想象中快得多，秦子量刚领了个采购期末考试用具的任务，才惊觉一个学期居然就这么又过完了。

“一共400支0.5号黑色签字笔，400块橡皮，400支2B铅笔……1600元整，预付300元，还需补足1300元。谢谢光临！”拿好了小票，准备把东西往自己的小电驴上抬，一抬头，就瞅见周远茂遗世独立似的杵在文具店门口。

周围的喧嚣和光影都奇迹般地减慢了半拍一般，秦子量的眼里只看得见那个面带寂寥的少年。两个人对视片刻，谁都没有开口。秦子量抱紧了箱子，从对方身边侧过去了。

周远茂的目光默默地跟着他，看着他笨拙地把箱子挤到无论如何都不会合适的位置——箱子那么大，他的小电瓶车那么小。

直到秦子量驾驶着小电驴“突突突”地跑远了，周远茂才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自己的眉骨，抚平并不存在的褶皱。

地上躺着三支掉落的笔。周远茂把它们一支支捡起。

“再见啊……秦老师……”

全校的期末考试同时进行，高三则是进行第一次模拟诊断。

秦子量几次三番往高三的考场方向瞄，脖子转来转去，一点都不安分。

姜四为毫不留情地吐槽：“你屁股长钉子了？我问你这个动名词能不能理解为宾语补足语呢！愣啥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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