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神采飞扬的模样几乎要在他的脑海中完全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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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出乎意料的关怀

周远茂今天上了三百四十一个吊牌。狱警见他是未成年，把他和几个非暴力犯罪的人安排在一个屋子。这会，六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吃了晚饭，就排在一起，七七八八地说着闲话。周远茂就在一边听着，心里默默计算着这个月他的”计件工资“能有多少了。

天色已经晚了，粤市的夜空被人造的灯光映照成紫红色。哪怕是偏僻如高墙之内，也能窥见墙外的繁荣。

其中一个狱友是个颇有头脑的经济犯，本来建老鼠仓建得风生水起，没想到因为分赃不均被同案犯举报了。落网之后，高额罚款罚得他人财两空，老婆带着儿子跟别人出国了。那个孩子差不多和周远茂是一般大。巧之又巧的事，这个经济犯，也姓周。

老周在暗地里已经观察小周有好几个月了。有时候他的眼神本来只是想轻飘飘地斜过去，看看这个年轻人的精气神怎么样，结果往往一看过去就移不开了。看着看着，又会走神，他儿子周复行今年，是不是也有这么高了？

每个人进监狱之前，随身的东西都会被仔细检查一遍，如非必要的，都给没收了。狱警把那三支笔给周远茂留着了。老周又不自主地盯着小周出神的时候，小周也在盯着自己剩下的两支笔出神。

“咳咳——”周成梁觉得自己考察得差不多了，斟酌着对着发呆的周远茂开口，“今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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