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走了。

-----正文-----

爱总会蔓过时间，变成难以言表的情感。

电视柜中摆着一列药罐，顾翳只是扫了一眼，以为是什么生活的必需品，所以他也只是把靳隅的药看成维生素或者感冒药。

他觉得靳隅从来是不会生病的，因为他接触的人总会因为一点小事或者只有一些不舒服就开始没日没夜地找他。他把这些当成了通电话的原因，心中也默认了靳隅的无事，可他认为的一切，都是错的。

靳隅得了要死的病，胃癌，当真是，身心俱陨。

“小鱼，你……”最喜欢的曲子。涌到嘴边的话被咽了回去，那是年少时的脱口而出，是滥于言表的爱意。

耳边是杂章的水流声，靳隅是听不见顾翳说话的，只是音乐听见稀落的乐曲，是无与伦比的熟悉，亦是，渗达心底的空洞与陌生。彼时的回忆被现实的绝望哀伤冲洗得不成样子，也难得那断篇能被顾翳记得。

他太疼了，心脏与胃口偏凑在一时发作。从橱窗里拿出保命的药，倒了一把颠茄片就着水生咽下去。

他觉得他可能疼死。

“顾翳，顾翳......”你要对我好一点，我都舍不得对你发脾气的......你要爱我一点点。如果不可以的话，只要不那么讨厌我，就好。

靳隅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连买药都要去借的一点钱，还有瓶瓶罐罐的止痛续命的药。

顾翳没有了靳隅，就像是大海失去了一条小鱼，等待他的，是热炽的猛烈和身捷的欢喜。可靳隅没有了顾翳，却像小鱼失去了大海，他会无法呼吸，所有的一切，都是濒死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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