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思着，认为生活本不应该如此。

-----正文-----

第二天酒醒后，高月直想拿头撞墙。“啊——”她在洗手台前，抓着脑袋，想要拷问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但胡桉靠在盥洗室的门边，看起来相当惬意。无论如何胡桉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正好需要一场旅行散散心。

火车上，高月把靠窗的位置让给了胡桉，而来自干燥西北的胡桉倒是对湖泊和水田环绕的世界充满惊奇，她的目光被窗外闪亮清澈的乡村所吸引，地平线上丘陵起伏。她评论道：“原来在你们这，这么矮的也叫山？”

“那又怎样……”

“我只是觉得，看来我们想象中的事物是不同的。”

高月没有理她，她不喜欢讨论山。胡桉忽然说：“你担心我见到宁秀丽吗？”

“你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

“反正我一开始还挺担心的，而且总觉得这趟旅程有些私密的味道。”

“你想太多了。”

“确实，我就是容易想多。”她凑到高月耳边，气流轻轻擦过她的嘴唇：“别担心，我不是你的女朋友。”高月觉得耳洞中有蛇信子在挠，一把将她推开。

火车之后，又是一趟昏昏欲睡、摇摇晃晃的长途汽车之旅。她们深入道路蜿蜒的丘陵地带，一辆漆黑的押运不知从何处现身，一路上与她们并肩而行。两辆车都开得很慢，都在刻意延长无谓的生命。

高月在长途汽车站被抛下，立刻冲进野草地里大肆呕吐。她大口喘着气，回头望去，那辆押送车此刻拐进了岔路，进入山口，一旁歪斜着插在泥土地里的路牌在车体带来的震动下，颤抖着朝来者挥手。她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自己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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